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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……还说合什么,不然总觉得是欺负妇孺呢。

    安定侯长叹了口气:“哎,到底是妇孺之辈,赵兄,莫见怪,莫见怪,妇人嘛,见识到底是短,不必理会。”

    淮安侯听这话,真是老脸通红,如坐针毡,羞愧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。

    一个闺阁女子,尚且说出这般铁骨铮铮的话,他家怎么养了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孽畜?!

    不过他到底是深吸口气,孽障做错了事,但他必须想办法,不能因为这个把亲事毁了,只要亲事继续,一切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但若毁了亲事,那就闹大了!

    于是他到底是舍着老脸:“顾兄,令爱知书达理品性端方,是你往日教诲得好,我那犬子做下这等丑事,是我淮安侯府家风不正,让人痛心疾首,只是是事已至此,总是要有个了结,三日后,那不肖子即将回来燕京城,到时候让他跪在府门前请罪,你看如何?”

    安定侯皱眉:“这——”

    旁边的缙王见此,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合,意思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旁边几个也都帮着说项,安定侯只沉默着不言语。

    安定侯夫人冷笑一声,正待说话,顾玉磬却哭着道:“他若真是悔过,须在我安定侯府门前一步一磕头,跪到这花厅来,这才显他诚心,要不然,我反正是不依的。”

    淮安侯夫人一听,也是有些恼,心道你这也太狠了吧?如此一来,我淮安侯府脸面何在?

    顾玉磬抿着唇儿擦泪,却是一脸固执,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安定侯上前:“我安定侯府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,往日惯出这骄纵性子,也实在是无奈,倒是让诸位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里意思很明显,我家女儿就是骄纵,就是这性子,赵家啊你们忍让忍让,但别指望她改了。

    淮安侯夫人气结,心道有你们这样养女儿的吗?我们可是她未来的公婆!

    然而淮安侯却一下子清醒过来,现在要紧的是保住这门亲事。

    自己儿子犯下错事,哪怕丢丑一些,保下亲事,再过几年,人家小夫妻过得好,大家也就淡忘了,谁还记得你当初的轻狂?但是若连媳妇都丢了,燕京城哪家愿意订亲?只怕是媳妇的门第要比安定侯府嫡千金低出一大截子才行了。

    当下淮安侯赶紧按住了自家夫人,狠狠心,上前道:“好,既得玉磬姑娘这一句话,三日后,孽子回京,本侯定让他跪在侯府门前,一步一叩首前来请罪!”

    淮安侯夫人脸色微变: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怎么可以这么折辱自己儿子!

    以后自己的儿子脸面何在?就为了娶这么一个刁蛮骄纵女子,值得吗??

    然而淮安侯却是沉下脸,斥道:“若不是你宠溺那孽子,何至于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?”

    淮安侯夫人被自家夫君吼得,满眼是泪,竟是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缙王见此,也就上前,一锤定音,事情就这么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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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闹腾了这么一场,人差不多都走了,安定侯看着自家女儿,背着手,摇头:“玉磬,你啊,实在不像样子,今日过来,都是王侯贵人,哪有你跑来说话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顾玉磬只抹眼泪,低着头不吭声。

    安定侯夫人自然护着女儿;“你还敢说女儿!”

    安定侯头疼,见女儿哭得可怜,也只好安抚了一番,又说:“给你打几个金镯子来戴。”

    顾玉磬原本哭着,听到这话,立即破涕为笑:“真的?父亲可要说话算话?”

    安定侯见此,不免皱眉,疑惑地打量着女儿:“你这是真难过假难过?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,自然被安定侯夫人一通骂,只说你家女儿还能给你装哭不成?安定侯无奈,只好佯装有事离开。

    等到离开花厅,安定侯夫人才迫不及待地拉着女儿的手,悄声问道:“玉磬,你心里怎么想的,那个赵宁锦,你还真打算嫁啊?”

    顾玉磬却笑了。

    “娘,先让他丢人现眼一番,让我们出出气,最后这桩婚事,反正成不了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安定侯夫人:“成不了?”

    顾玉磬: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可不能告诉她娘,那个陈佳月,如今已经怀上了。

    既然怀上了,庶长子都要有了,任凭你赵宁锦磕多少响头,这婚事也是没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