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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人从他背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,悄无声息的。

    他一头白发如雪,带着纯金冠冕,穿着玄色深衣,眸子深邃。

    有关他的传闻外界众说纷纭,心狠手辣,面容可怖,甚至还有人传闻他仗着一嘴尖牙利齿。

    却无一人想到,真实的他却是这样的饱经忧患,如同一个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老者,身上没有外界所传闻的一星半点的傲睨万物之感。

    也罢,在这上千年来,坞暝国经历了百代皇帝,唯一一个屈服于人类能力之下的魔物,也只有他,外界有关他的传闻自然是有些偏颇。

    他看着他的背影良久,上前一步走地略微近了些。

    “皇上,卑职以为,近日这接二连三之事,定非巧合。既然已经判定了那女子是乌金盟的人,不若将那女子抓回来严加拷问,不怕她不松口。”

    声音也略带沙哑,明显是老者的声音,也配得上他的一番面容。

    “.......”

    风侍葬只是轻摇手中茶杯,并无任何回答。

    他五指同时捏着茶杯,玄离隐隐感觉,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。

    他在心内思忖片刻,这才大着胆子问道:

    “皇上,近日局势动荡。北边荒漠荒无人烟,其中魔兽都屈服于您的威压不敢轻举妄动,南边雍耀国又发生了内乱,已然衰落,东方蛮夷各部首领在您的挑拨之下内乱不断,解了边患之忧。所剩灾害,除宫内逆贼,唯有她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留着,届时被朝堂内的返臣知道,怕是又要借机挑事,影响皇位。皇上,此时还请您三思而后行。”

    这是句狠话,是在暗示他要动杀心。

    历代皇帝,无论如何宠幸一个人,不管是嫔妃还是老臣,但凡对方威胁到了自己的皇位,一概不留。

    尤其是,他。

    为了得到这个皇位,不惜亲手斩杀自己的兄弟,逼着姐妹进入军营沦落为妓,亲手将已经怀了孕的胞妹送入鞑靼结亲缓和边境战乱,而后在不到三年就与鞑靼开战,让他们母子俩被丢进鞑靼军营受尽了折磨,甚至还将父亲的骨灰与灵位加以利用只是为了巩固皇权。

    为了皇位双手沾满了亲属的鲜血,不吝完全利用甚至连骨灰都放不放过,众叛亲离,他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皇位被他人窥伺?

    本以为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,没想到却等到的依旧是沉默。

    他只是注视着桌子,好似没有听见一般。

    玄离知道他定是听见只是不予作答罢了,便继续道:

    “若是留了这妖女,对江山社稷与皇权巩固,百害而无一益。”

    纵使她如何天纵奇才,终究不过是敌国之将,与他们而言,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人。

    “.......”

    依旧是沉默。

    他只是看着桌上的摆设,血眸幽幽,好似一汪深潭。

    玄离看着这下终于不敢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跟了他多年,对于他的脾气也摸清了几分,但但凡牵扯到那个女子,就不能再按照常理平定。

    她,是他人生之中的唯一变量,永远不能以常理来忖度。

    否则,按照他的抉择,现在的她怕是早已在黄泉路上投胎去了。

    良久,风侍葬才轻声道:

    “将魑耶叫过来。”

    那一声很轻,玄离以为自己听错了,抬头看着他,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皇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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