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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现在这彪襄王身边的侍卫却主动接过话茬,对上了风侍葬的亲信,暗中已经将彪襄王的地位与风侍葬相提并论了。

    风侍葬的血眸更是暗了几分。

    这世上,还真没有人敢这样朝着他放肆。

    ........她除外。

    只听彪襄王开口道:

    “皇上,本王也是替您着想,若是您这宴会佩戴武器,身边随从也都一并佩戴武器,只怕是来的各个宾客都怀疑皇上对我们边疆有所戒心,会让我们这所有人,都寒了心啊......”

    眼见得韩时一个冲动又要冲上去与之对峙,风侍葬开口阻止。

    “不得无礼。”

    韩时拔剑的手臂立即停了下来,乖乖地转身走回了风侍葬身边。

    只见风侍葬扫了一眼他们,淡然。

    “听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两个侍卫难以置信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,扭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笑着脸的人,眸里闪过一丝愤恨,却顺从地将佩剑摘下,放在了端过来的锦盒之中。

    面对着他们二人警告的眼神,彪襄王却仰头大笑。

    “好!好!好!”

    他一边笑着一边拍手。

    “皇上果然好胆识!”

    响亮的掌声传来,震得旁边的草木都颤抖。

    他说着正色道:

    “放心,这剑,本王不会贪。待到宴会结束,自会还给你们。”

    而后,不顾他们的回答,彪襄王转身朝着王府内部走去,挥手,指使着下人。

    “把本王的好酒都端上来!还有上好的烤肉!现杀的羊羔与骏马!刚打的野味!都给本王统统端上来!”

    风侍葬一行人跟着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就在他们所有人全部刚跟着走入了大殿落了座,只听高座上的人大喊。

    “把门统统关上!都关上,落锁!”

    一瞬间,大殿内的所有大门,统统被关上了。

    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。

    而后,“蹭蹭蹭——”的几声火石被摩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紧接着便是烛火被点燃。

    那烛火间隔很宽,又不大,故而就算是有了烛火,房间内依旧是有些昏暗。

    那彪襄王的脸看起来,青黑一片,更是多了几分阴森之感。

    风侍葬用余光扫了一眼房间——大门全被关上,房间内联光亮都没有,约莫是是所有的缝隙都被堵住了。

    旁地传来笑声,依旧是爽朗。

    房间内的摆设顿时都因为他的声音,“嗡嗡”作响。

    只见彪襄王带头拿起酒壶,将酒倒入杯中,一手握着一手用掌心托着,端起杯子朝着下座的人道:

    “今夜都喝个痛快,喝个尽兴!”

    他说着仰头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今夜,不醉不休!”

    风侍葬也拿起了杯子。

    无光的角落里,一个个黑色的身影猫着腰,手握长弓,口衔刀片,到达了原本定下的位置。

    一系列的动作整齐划一,悄无声息——都是被精心训练过的。

    他们都盯着房间内的那个身影,从背后的竹筒中摸出了一根被磨得明光铮亮的箭头,将尖锐的箭头,指着那个身影。

    爽朗的笑声依旧,房间内的气氛依旧热络。

    一场潜伏在黑夜里的暗杀,开始了。

    坞暝国。

    丞相府。

    沈听澜坐在椅子上,回忆着不久前的那场问话。

    “娘娘,您觉得,这场战争,究竟最终,鹿死谁手?”

    一向思维敏捷的陈湘熙竟然也罕见地思索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........”

    而后,她这才道:

    “难说,不过我觉得应该会是他。”

    表情十分认真,那是一种极为罕有的认真。

    沈听澜道:

    “娘娘为何有此见解?”

    陈湘熙分析。

    “他与陆渊两人实在是太像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掰着指头如数家珍。

    “同样的竭经惮虑,同样的心思缜密,同样的忍辱负重,在遇到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的时候,同样的能够卧薪尝胆,潜伏在暗处,暗中观察对手的薄弱之处,寻找合适的时机一击必杀,使得猎物永无翻身之日。”

    而后,她顿了顿,评价地十分中肯。

    “他们两个,都极其擅长用人,擅长操纵人心,擅长布置人脉,同样都具有帝皇的资质。”

    而后,便没了音。

    沈听澜点头道是却心里暗自诧异——她对这两人的了解,真的十分透彻。

    明明她平日都不在这两人身边,尤其是陆渊更是仅仅有着几面之缘,竟然对他了解得如此透彻,真是可怕的洞察。

    正想着,只听眼前的女孩道:

    “只是有一点不同,那就是对于这个一国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“陆渊认为号令天下的根本应是‘精明手腕’,牢牢抓住每一个人的人心弱点加以利用,便能让所有人都惧怕,而葬他则认为应是以‘仁达’治理天下,让天下归心。”

    “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’,一国之本在于民,治民之本在于‘仁’,故而我认为,陆渊再怎样聪慧精明,不过是区区一枭雄罢了,不足忌惮。而葬,才是真正的龙座之主,真真能够号令全天下的皇帝。”

    说着,陈湘熙总结。

    “他们两人相比,便是龙蛇之比。”

    “看似同源,本则是云泥之别。”

    沈听澜顿了顿,追问道:

    “娘娘,恕卑职直言,只是这一问题,缠绕卑职多日,让卑职彻夜难安。”

    陈湘熙扭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他拱手。

    “若是皇上真逢不测,被逐鹿盟盟主挟持要帝位,兵临城下之时,您该如何面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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