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> >

    太子面色清冷,窗前泠泠的晨光照着他的侧脸,下颌锋利,眉眼冷峻,男人粗粝的拇指捏着药瓶,眼神渐渐变暗,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出摄人寒意,男人淡道:“大夫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

    卫璟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给他脸面,若按他平日的脾气早就扔下药,转身就走。



    盛皎月万万不可能撩开衣裳让太子帮她上药,她乌睫微颤,澄澈眼瞳里盈着动人的流光,犹不自知。她轻启红唇,“确实无大碍了,太子不必忧心。”



    话已经说成这样。卫璟再继续坚持就像是在强人所难,他心中已有诸多不快,冷眸盯了他片刻,随手将金疮药压在案桌,淡淡说话也有储君的威慑,“既然病了,这几日便好生歇息。”



    盛皎月绷紧的后背稍有舒缓,方才的恐惧感也逐渐消弭,纤弱苍白的面庞染着些许气血色,“嗯。”



    小僧已经煎好祛风寒的汤药。碗盅里墨黑滚烫的药冒着热气,闻着药味便觉得苦涩。



    盛皎月不由自主蹙起秀气的眉头,本想等太子走后再偷偷将难以下咽的汤药倒掉,可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立马离开。



    太子微抬下颌,颔首示意,命人将汤药端到他面前。



    盛皎月从床上坐起身子,绸缎细腻丝滑的乌发如墨铺陈滑落,坠在腰间,落在膝上,她只着了身单薄雪色寝衣,虽已用白布裹好胸口,面对太子冷锐审视的眸光,还是会觉得不安。



    她伸出手,宽大袖口里露出的半截手腕细白瘦弱,素白纤柔的拇指接过碗边,潋滟红唇抵着碗沿,苦着脸闭眼一口气灌了小半碗汤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