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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童讷林关上了购物网站,心虚地在床上直打滚儿。除了他刚刚下单的一个床帘,还下单了一个大抱枕。抱枕是定制的,至于定制成什么样子…

    许鸿雪听见动静就转过了身来,看着跟发了癔症一样的童讷林,他不明白他怎么了,只是觉得他很可爱。

    看着童讷林打滚打得也差不多了,许鸿雪手上拿了支笔,笔盖子敲了敲椅背,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怎么了这是?这么兴奋。”

    童讷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,欲盖弥彰道:“没,没什么事…”他同手同脚地摸索了一会儿,坐在椅子上,又重新打开电脑,机械地开始打游戏。

    在等待的时候,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对着许鸿雪道:“嗯…我买了一个床帘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许鸿雪不明白童讷林如此反复强调到底是什么意思,他尝试着去解读,“我们要买一样的吗?这样会更便宜一点吗?确实天气一暖和就容易有蚊子。”

    童讷林有点尴尬,“我买的是床帘,不是蚊帐。床帘的话,能够遮一下光…以后太阳就很亮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笔在许鸿雪的指尖转了一圈,许鸿雪转身回去写东西,“那帮我也买一个吧,等下转你钱。如果买的不一样的话,宿舍里会不太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哦,好。”童讷林赶紧打开手机软件,开始下单。

    许鸿雪转过身去,却并没有立刻开始在纸上继续写着刚刚的作业,中性笔始终在他的指尖旋转着。

    乐乐这是怎么了?这么心虚。

    许鸿雪皱了皱眉,调整着桌面上镜子的角度,开始观察着童讷林的脸色。

    虽然他着打游戏,整个人看起来很投入,但是对许鸿雪来说,对这种天天视奸别人的家伙来说,真投入还是假投入,许鸿雪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
    童讷林心里藏着什么事儿呢,没准这事儿,还跟自己有关。

    在学校信纸上下笔,写字写得用力,薄薄的纸上,很快就洇出了一团漆黑的墨。

    …难道是为了更方便换衣服?不,许鸿雪很快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,如果只是为了换衣服,那么童讷林根本就不会如此反复强调这件事。

    手上很快就被蹭的一团漆黑,但是许鸿雪根本就不在乎这点脏墨,他继续写着,反正是敷衍的作业,只是写着写着就写串行了。

    在童讷林边上,许鸿雪淡定地将这页纸撕掉,不紧不慢地对折,折叠成纸块,轻轻扔进了垃圾桶,重新又写了一遍。

    童讷林戴着耳机、按着键盘、点着鼠标,什么都没有发现。当然,即使他发现了许鸿雪的动作,也只会认为他仅仅是撕下、丢掉了一张无用的草稿。

    在童讷林没看见、没注意过的地方,那些琐碎的小事密密麻麻地长出来,就像久不见天日的阴湿处,缓缓生长出来的苔藓。

    深绿色的苔藓十分不起眼,它们伴着死水慢慢长出来,散发着潮湿难闻的古怪味道。只等着有缘人路过,然后狠狠地让他滑一跤,将那人身上也沾染上自己这股潮青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