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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舒青尧跟在身后艰难爬行,高叔也没说什么,只管往少主宅子里带人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在少主身边侍奉,他虽摸不透少主那阴晴不定的脾气,却早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,知道主子的事容不得多问。

    正巧他们路过祠堂时,家主也带人往外走,打了个照面,高叔便连忙躬身,不经意间给舒青尧一个警告的眼神,让他只管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老爷,”高叔不卑不亢地问候,指了指身后跟着爬的人,无奈地笑道,“少主要人等不得,恕老奴礼数不周。”

    古君回也没什么表情,径自走过去,点了点头,“辛苦你了老高。”

    “谢家主,老奴告退。”

    等到在原地恭候家主走远了,高叔才带人继续往前走。他看了舒青尧低垂的后脑勺一眼,心道这影卫挺规矩,姿态不像训练营的那些张牙舞爪不可一世。

    他没看到舒青尧咬紧牙关,满眼收敛的屈辱,自然不知道他为何受这么重的罚。

    远处,待二人的身影只能勉强看清,家主身边的侍从才笑眯眯地开口。

    “老爷,阿岱说这影卫刚认主就被打断了腿,倒是新送去的商潼很得宠,每晚少主别墅里都有小曲儿听。”

    脚步缓缓停顿,古君回没有说话,回首望着舒青尧艰难爬行的背影微微笑了,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侍从小心翼翼看着家主的脸色,斟酌道,“温香软玉总比舒家的疯狗讨巧,看来老爷多虑了,少主还是老样子,新鲜感过去得很快。”

    古君回望向远处消失的背影,不动声色眯了眯眼,“但愿如此,让阿岱继续监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舒青尧已经在门口跪了一个多小时,以双腿分开挺直腰背的标准跪姿,像一条不受待见的看门狗。

    膝盖上厚厚的绷带再次被磨烂,一丝丝渗着血迹,将黑色的裤子染得更黑。

    剧痛让他牙齿都在打颤,却隐忍地死咬玉牌,连一声闷哼都不发出,汗珠顺着低垂的下颌线缓缓砸落在地。

    按照少主的命令,他废了双腿好不容易爬回来,险些连命都要没了,却连少主一面都见不到,还要在这里恭候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舒青尧就又将玉牌咬狠了些,低垂的眼眸里满是不屑。

    在训练营不过是晚跪了一秒,就让人把他往死里打一顿,堂堂少主不念旧情也就罢了,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。

    舒青尧从鼻子里轻蔑地冷哼一声,跪姿虽然由于经年训练不敢有分毫移动,但视线却开始随意起来,欣赏起少主精致而讲究的宅院。

    总说主家势力只手遮天,他今日真切爬过古家的玉阶砖石才体会到,什么叫真正的积淀和考究,连一根草的位置都有它出现的理由。

    “影卫十三,少主吩咐你进去伺候,二楼卧室。”

    高叔出来了,看了他一眼,还是提点了一句,“不要敲门打搅,直接进去安生跪着,不叫你就别多嘴。”

    舒青尧沉默着点了点头,想站起来却又被剧痛激得呲牙咧嘴,差点把咬了一路的玉牌吐出去。

    古昀就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艰难地撑着地面,他扣地的指尖都疼得泛白,只得粗喘几声堪堪平复下来,垂下眸子掩藏起屈辱,一点点爬进别墅里。

    幸好此时的别墅空无一人,不会有谁看到他的狼狈,否则他控制不住自己,一定会把那些多余的眼睛戳瞎。

    竭尽全力爬来的一路上,他确实想过云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,这样对待他说不定是不得已的……

    舒青尧原本是这样想的。

    可此刻隔着一道卧室的门,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娇媚的呻吟声,他跪在门口整个人都石化了。

    他还是把少主想得太善良了。

    那男孩的嗓音透亮得很,似痛又似爽到了骨子里,上气不接下气,还小心翼翼地一声声唤着“少主”,像能勾了人的魂儿。

    舒青尧的手指刚握上门把手,顷刻就像触电一样收回,脸色本能地红起来,有些难堪地移走了视线。

    他哪听过别人墙角——还是自己的前任、如今少主的墙角。

    听着一声声有节奏的娇喘,舒青尧的呼吸有些重,怎么喘息都觉得胸膛又苦又闷。

    明明是活春宫,怎么听到自己耳朵里像行刑一样难以形容。

    他低声骂了一句,深深低着头像不愿面对似的,背后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,指甲在掌心刺出深深的印子。

    少主这是何意。告诉他主子的权力至高无上,而他只是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、有大把替代品的贱狗吗?

    舒青尧艰难地呼吸着,胳膊上都暴起青筋,他想,少主是记得那段誓言的吧。

    不然也不会挑这时间来刻意羞辱自己,来磋磨他那可悲的一厢情愿。

    少年婉转的呻吟很抓耳,每个音节都撩拨着情欲——

    这是在做什么?刻意在自己面前做爱,用肆意玩弄奴隶的行为来告诉他,他曾经贴上去求爱比这奴隶还下贱吗?

    舒青尧绝望地闭上眼,唇瓣几不可察地微颤,迟迟没能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不错,如今他们是主奴了,少主高不可攀而他只是一条狗。

    可他就这么不堪吗。

    他多恨不得少主忘了那段时光,或是强硬地拒不承认,也好过拿一个不三不四的床奴来刻意来嘲讽他曾经的真心。

    “铛——”

    整点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宅子里,汗珠一滴滴滑落,舒青尧清楚违抗主令的代价,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
    区区一道门而已,他身体在本能地抵抗,仿佛面前是一道跨不过的鬼门关。

    他在明目张胆地抗拒,抗拒更深的羞辱,更是对少主践踏他的感情感到悲愤。

    牙齿间的白玉鹰牌都被咬出齿痕,舒青尧始终闭着眼,孤零零跪在春宫大戏之外,胸口撕心裂肺地痛,犹如万箭穿心。

    然而,他的主子连喘息的时间都不愿施舍,声线厌倦而冷漠,一字一句都显得异常残忍。

    “给你三秒,不想重回训练营就滚进来。”

    昏暗的卧室中,台灯成为唯一的光源,散发着柔和的暖光,却中和不了房间里的冷意。

    白玉鹰牌就放在少主脚边,却像个被嫌弃的破物件儿,连看都不被看一眼。

    “嗯~哈啊!少主、求少主赏给奴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的声音很独特,清脆婉转。

    商潼艰难地扶着沙发靠背,跨坐在古昀腰腹上,两条柔韧的长腿大大分开,跪在沙发两个软扶手上。

    他上下的动作小心翼翼地,又带着无法自控的堕落,除了交合处以外没有任何部位接触到男人,股间却湿淋淋一大片,显得恭敬又色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