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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偌大一个宴会厅,居然还有不少先前同喻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业伙伴,继郑若峰和喻宁碰了杯后,那些人也纷纷前来对喻宁打招呼。

    好歹以后少不了碰面,喻宁不想下了人家面子,于是也没有推辞,一个接一个的碰了杯。

    他自然也保持了警惕心,在瞧见对方先喝之后,才紧随其后地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当他意识到自己中招的时候,宴会已近尾声。

    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,除了郑家人,只剩喻宁还坐在原位,或者说,趴在原位。

    他动不了了。

    就好像突然喝醉了一样,脑袋又胀又晕,四肢慢慢地就没有力气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酒量天生的惊人,曾经把他爸那一众老爷们儿都喝趴下了,区区这么几杯,度数又不高,不可能会醉。

    是酒里有东西吗?喻宁昏昏沉沉地想。

    不对啊,他们都喝了,可只有他一个人……

    “因为你喝得多啊。”郑若峰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,笑眯眯地解释。

    喻宁猛然意识到,那些酒,都来自同一位侍者,那些来跟他碰杯的人,只喝了一杯便走了,只有他,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。

    原来都是一伙儿的。

    喻宁咬了下舌尖,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一字一句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看,我也喝了点儿药儿,身体也有点儿不太舒服,要不,咱俩互相给对方泄泄火?”

    他一手捏起喻宁的下巴摩挲,端详着那张漂亮的脸蛋,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。

    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,喻宁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用尽力气张口便朝那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咬去。

    当然,咬空了。

    郑若峰及时抽回手,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间变得阴狠。

    “不愿意就算了,我这人也不喜欢搞强迫,这样吧,时间也不早了,我叫人送你回去怎么样?”

    说罢,便朝某个方向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喻宁感觉到背后有人在靠近,为了给自己攒些力气,他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身体开始发热了,或许是因为药效,又或许是他太过紧张。头脑也越发昏沉了,喻宁再次咬住了舌尖,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,他当然知道,郑若峰绝不会真的这么好心派人送他回去,接下来等着他的,恐怕……

    果然,那带着明晃晃的恶意的声音响起:“我可叫他送你回去了啊,他听不听我的我可不管咯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先走一步咯,喻小少爷,”顿了顿,郑若峰又忽然朝那人看去,语带深意,“记得把我们小少爷伺候爽了哦。”

    不行,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。喻宁咬咬牙,努力直起身子,背靠着椅背,头不由得后仰,他语速缓慢但清晰地说:“等等,我可以告诉你,是谁替我家还清了债。”

    他在拖延时间,因为许之奕就在外面。

    当初喻宁在研究这里的照片的时候,被许之奕看到了,所以今天他也跟来了,但没有请帖,进不来,就一直在外面等喻宁。但让他俩都没想到的是,郑若峰居然胆子这么大,敢在傅家的地盘上这样明目张胆地动手。

    失算了。

    不过,宴会的人基本都走了,许之奕在外面自然清楚,如果长时间没见喻宁出去,那他一定会意识到什么,所以只要再拖一拖时间……

    然而,喻宁的算盘落空了,郑若峰听到他那句话竟没什么反应:“哦,那个啊,我只是好奇,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。”

    甚至,还一语挑破了喻宁的计划:“你以为我叫你来是想从你嘴里套话,所以你也想来套我的话,对不对?”

    犹如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泼下,喻宁心都凉了。坏事儿了。

    “要不说大学生就是天真呢,简直傻得要命。”郑若峰故作遗憾地摇摇头,带着一脸阴冷的笑从喻宁衣兜里轻而易举地抽出他的手机,随手扔在了地上,随后径直走出了宴会厅。

    郑若峰是什么人,眼见着亲手搞垮的喻家又有慢慢恢复的态势,怎么可能会甘心呢,偏偏背后的人又不露面,他要报复,最保险也是最简单的途径就是从喻宁这里下手。

    可喻宁偏偏没想到这一点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……

    喻宁仰着头,余光里看到了不远处郑若峰叫来的那个人,是个又高又壮一身腱子肉的男人,正常状态下的喻宁尚且打不过,更何况他现在这副虚软的模样。

    小腹处像着了火一样,无从疏解,呼吸越发急促,喻宁热得张开嘴喘气,有种想把衣服扒掉的冲动。

    再等等,之奕很快就会发现的。

    可忽然间,那男人手中一个反光的东西闪到了喻宁的眼睛,喻宁惊惧地睁大了眼。

    是摄像机!

    “嗡”一声,大脑一片空白,喻宁挣扎着试图站起来,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酸软无力,以至于他“砰”一声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痛感被周身的燥热掩盖过去,喻宁颤着身子爬向他的手机。

    摄像机架好了,趴在地上徒劳挣扎的少年出现在镜头里。

    那个肌肉男淫笑着解开裤带:“嘿嘿,小少爷别急,我马上就把你给伺候爽了。”

    喻宁甚至有些看不太清眼前的事物了,他最终还是无力地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那一刻,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傅时庭昨天说的那句“明天见”。

    他们是该见的。喻宁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却又再没意识爬过去拿到手的手机。

    他情愿,情愿让傅时庭欺负,也好过在这眼睁睁地等着自己被——

    “砰”一声,厅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
    肌肉男那即将碰到喻宁的手停在半空。他惊疑地转过脸来,可映入眼帘的,是一张直直冲他飞撞过来的椅子。

    下一瞬,闪躲不及的他一声痛呼,跌坐在地上捂着鼻子痛到五官扭曲。

    摄像机也被带到地上,摔出了零件。

    然而这还没完,就在肌肉男打算看看来者何人时,后颈猛然被人一脚踩住,整张脸被迫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喻宁有点反应不过来,模糊的视线里,似乎出现了一道熟悉而伟岸的身影。

    男人一脚踩上肌肉男的头,沉若寒潭的眸中狠厉乍现,唇角紧绷,整张脸上透着森然的杀意。

    却在视线移到地上的少年身上时,不自觉收敛了几分。

    他一俯身,将喻宁一把抱了起来,顺便捡起了他的手机。

    投身于熟悉的怀抱里,喻宁不由得松懈了几分,使尽力气紧紧贴着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要紧事,就是来这里喝春药?”男人竟忽然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不等喻宁吱声,男人忽然变换了姿势,轻巧地将喻宁扛在了肩上,接着再度俯身,一手攥住脚下男人的手腕,猛地向后一拽——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    肌肉男的手臂被弯折成一个骇人的弧度,尖叫声吵得喻宁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接着,男人又退开一步,一脚把肌肉男踹得翻过身子,鲜血淋漓的脸暴露在视野中,不过那并非男人的目标。

    傅时庭又换了姿势,重新把喻宁紧紧抱在怀里,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第一脚正正好地踩在肌肉男胯间,并重重地撵了半圈。

    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那个惨遭断鼻、折臂、爆蛋的男人已经痛到失声了,只张着嘴,扭曲着身体,再发不出一个音节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医院。”喻宁哑声吐出几个字。

    他喝药了,得去医院。

    傅时庭故作不解:“什么医院?”

    怎奈喻宁迷迷糊糊地说不顺畅:“之奕、之奕……医院。”

    傅时庭实在太危险了,跟他走肯定会被操。

    喻宁想让许之奕送他去医院。

    “之奕医院?没有这个医院。”男人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喻宁哪能不知道这男人在装呢,气得突然来了力气,使劲儿挣扎了一下。

    可依旧徒劳,并且得到了男人的一句威胁:“你把我蹭硬了,宁宁。”

    轻飘飘的,却威慑力十足。

    “再乱动,我会忍不住现在就操你。”